Tria聿涯

没有中洲队军师不敢作的死，没有中洲队队员不敢起的哄，没有中洲队队长不敢搞的人。

郑吒：对，我敢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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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思路，剧情随缘。

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拖延症晚期了……最后一章直到现在才更，由于对自己控制废话的能力估计不足，所以这章长到了比较尴尬的地步……总之，请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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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散去后，在场轮回小队队员们的身形逐渐从扭曲中恢复了回来，原本受到主神限制的小学生身体也已经恢复了成人大小。只是周围的环境已经完全不复当初：大雄的房间如今成为了一片混沌，只有黑白二色在目力所及之处交错流动，勉强用色差给众人划分出了一块天地。

而那颜色较深的“地板”中央，一个圆形洞口静静地待在那里，看形状倒像是小叮当的穿透环，然而此刻它连边缘都在扭曲蠕动，洞中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东西，哪怕是称它“魔鬼之口”都不为过。

郑吒倒是没太注意那个外形颇为恐怖的洞口，视力恢复后，他第一反应就是寻找中洲队里那个真正的魔鬼——此刻魔鬼楚轩已经收起了手电筒，旁若无人地走到了洞口边上，看上去很有蹲下来研究一番的兴趣。

队员们自动自发地抱团站在一起，聊聊天气谈谈午饭，气氛和睦得仿佛小学生正在进行野餐会，只是眼神都忍不住往楚轩和郑吒那里飘。

“买定离手，我赌楚轩被骂半个小时。”

“我赌一拳，郑吒上次赌咒发誓，再被楚轩驴就把他打成两个小饼饼。”

“郑吒每次都这么吹，哪次气势汹汹去理论不是被楚轩三言两语原样忽悠回来的？都散了吧，等会郑吒又得被灌一脑子鸡血回来做战前动员。”

“都安静。”詹岚掐了心灵锁链的发言功能，开启全员禁言，“郑吒往楚轩那边走过去了。”

众人有志一同地伸长了脖子，往郑吒的方向行注目礼。

郑吒顶着背后十几双眼睛的注视，义正言辞地对楚轩开口——

“接下来怎么走？”

靠！心灵锁链关着，但大家耳边仿佛都出现了同一个字。

郑吒堕落了，他竟然和楚轩同流合污卖队友了。程啸对着王侠挤眉弄眼做口型，王侠耿直地扭过头装没看见。倒是霸王连猜带蒙奇迹般地理解了程啸的口型，心有所感地疯狂点头。

另一边楚轩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挥手示意队员们都集合过来。

“边走边说。”他简单道。

 

从洞口外往里看只能看到一片黑暗，然而进了洞之后，景象就完全不同了。以中洲队的视角看去，四处都是闪烁的光点，漆黑一片的空间中时而还会出现一闪而过的裂缝，片刻后又合拢。

郑吒从进洞开始就在前方打头，他试探性地往下走了一段距离，回头提醒紧随其后的众人：“台阶有点高，下来的时候要注意。”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楚轩，接着是詹岚。楚轩眼神微微一动，没有出声，反而是刚走了没两步的詹岚惊讶道：“台阶？可是这洞里分明是向下的斜坡啊。”

“带倾斜度的台阶，容易滑下去。”

“坡度很平缓的水泥地面，铺着碎石子。”

楚轩从郑吒开口时就一直在沉思着，直到三四个人报出自己脚下的地面后，他才突然出声：“心灵锁链，连接还没进来的人。”

詹岚早有准备，然而几乎在楚轩话音刚落的同时，刚跳下来的刘郁发出一声惨叫，已经站定的队员们眼睁睁看着他往脚下的黑暗中坠去，而且眼见没有停止下落的趋势。

此时楚轩已经和刘郁的思维链接到了一起，他也不多废话，直接命令道：

“这个洞有二十米深，落地之前先把能缓冲的卡牌召唤出来。”

刘郁的惨叫戛然而止，听声音似乎是落地了。

“你前方三米有向上的楼梯，每级台阶高度约有二十二厘米，每十级有一个平台，过了平台后反方向接着向上。”

刘郁的身影一点点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直到高度终于与众人平齐，他才心有余悸地跑过来，和大部队会合在一起。

“后面还没进来的人听好，下面的情况是这样的。进洞之后是向下的台阶，略高，注意脚下。”楚轩重新向后面的人简要说明了一下情况，再转头就对上了郑吒诡异的目光。

“现在可以解释了吧，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场恐怖片的布局到底是什么？我不信你把我们搞到这里来是为了抢劫叮当猫，那种事在走的时候随便偷一个备用口袋就好。”

楚轩向前不紧不慢地走着：“能想到这一点，足以证明你已经不再用肌肉思考了。”

在郑吒回过味来之前，楚轩已经回归了正题：“在解释我的布局之前，我要先问一个问题……你们认为，构成《机器猫》这部漫画的最重要元素是什么？”

“当然是机器猫小叮当啦。”郑吒想也没想地说，“从漫画标题那儿就看出来了嘛。”

“那么把这个世界几百话几千话延续下去，动画化，甚至拍成电影的主要线索是什么呢？是小叮当源源不断拿出的道具，可以说道具是完善这个世界观的支柱。在所有这些道具中，有一个道具是核心，有了它，才能维系这个世界的逻辑发展。”

“是次元口袋吧。”萧宏律接口道。

楚轩点了点头。

“可是，”萧宏律走在队伍中间，看着这个时不时闪出雪花屏的世界，沉吟了片刻，接着楚轩的思路分析，“作为这个世界逻辑的核心，次元口袋是绝对不会被光明正大地放在机器猫的身上，由着我们拿的。我们从小叮当身上拿到的，充其量是次元口袋的一个投影，只要我们对投影下手，就会受到世界意志的驱逐。而轮回小队成员一旦遭遇战斗，就很容易错以为自己接近了目标，继而陷入这个世界的陷阱中……到时候我们拼命挣扎拿到的道具，甚至有极大的可能性，一旦离开了这个世界，就毫无用处。”

话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眼楚轩的背影，眼中神色复杂。

“如果从一开始就不去理会投影的诱惑，目标明确指向核心本身，那么当这个世界被从外部干扰时，所有的假象和投影就无法再维持。到时世界核心必然暴露……你从一开始就打着这个主意吧？”

楚轩坦然地点了点头：“对，我的布局就是如此。既然主神是想借世界意志产生的大量怪物迷惑我们，那么不如就把这个任务直接交给队中实力最强的郑吒，由他来做靶子，而剩下的人就能借机收集道具，积累重要的符文，同时在郑吒的掩护下拿到扭曲这个世界所需要的道具。当对轮回小队的追杀已经无法压制在郑吒一人身上时，就是时候强行破开世界的伪装，直取我们的目标了。”

“……所以，”在众人思考的寂静中，郑吒幽幽地说道，“你确实是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对吧？”

“……”

“给我把头转过来啊混蛋！”

 

“我们现在进入的这个地下洞窟，就是这个世界经过信号干扰后，暴露出的原本的样子。”

楚轩和郑吒换了个位置，走到了队伍前头，手里托着一团白光。那白光仿佛有灵性一般，在楚轩手中以固定的频率闪烁着，并且随着队伍的前行越来越亮。

“在信号被干扰的情况下，这个世界的形状是可以用意识任意塑造的，也即是说，每个人看到的世界都不同。这一点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否则在进入洞窟之前，为了减少变数，我应该给你们分发意识控制器……”

楚轩仿若无事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而背后众人的脸色都是齐齐一变。

（幸好他没考虑到这件事……妈的，看过昊天是怎么被控制的之后，谁会想要戴上那种东西啊！）

即使没有心灵链接，楚轩也依然猜到了背后的队友们在想些什么，他冷笑一声，也不再说什么。倒是其他人被他这声冷笑惊得头皮发麻，顿时停止了腹诽行为。

能在中洲队活到现在的，都不是蠢货，既然楚轩给出了提示，那么众人自然各有应对。已经过了心魔的人是队伍中最为稳定的强者，只要自己不刻意去发散思维，维持自己眼中世界的稳定自是毫无困难；如同霸王这种莽人，思维单纯，反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稳定；最苦的反而是刘郁林俊天这种恰恰实力中等，却又想象力极为丰富的人。一路上只见刘郁苦着脸上蹿下跳，不时召唤出一些极为强力的卡片，最后甚至直接抱了一只羽翼栗子球在怀里，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这孩子本不应该看那么多恐怖片的……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在这主神空间里，怎么可能不为自己的生存做准备呢？）

郑吒内心默默叹息着，作为队长，他特意走慢了几步，就为了关照一下这些实力稍差的队员们。此时看到刘郁暂时无碍，他又转头看向了其他队员，只是看着看着，他的目光就变得诡异起来。

（程啸那厮肯定是能控制自己思维的吧？那他现在一脸傻笑的样子到底是看到了什么？他手上那个伸手去摸什么的动作又是怎么回事？！）

且不说詹岚赵樱空和铭烟薇在路过程啸时有意无意地重重踩了他的脚好几次，在楚轩的带领下，那团白光已经耀眼到无法用眼睛直视了。

郑吒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于忍不住从后面戳了戳楚轩的腰：“你手里托着的这个东西真的保险吗？不会爆炸吧？”

楚轩白了他一眼，把手里的光球递给他：“帮我拿一下。”

郑吒一脸茫然地接住了，只见楚轩从口袋里摸出一副墨镜扣在脸上，接着向后退了几步，开始给郑吒解说：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你手里拿的这个，就是封神榜的一小块碎片。”

郑吒哆嗦了一下，差点给楚轩扔回去。

楚轩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你怕什么，它又不会现在爆炸，现在只有它能在扭曲的世界中找到目标，拿稳点。”

（不会现在爆炸……那就是早晚会爆炸的意思对吧！而且现在不爆炸的话你为什么要离那么远说话？你当我傻吗？）

郑吒腹诽归腹诽，手上还是凝起一层真元力，小心把封神榜碎片和手掌隔开。只是那封神榜碎片却仿佛也有着修真制品的性质，竟是顺着手掌开始不停吸取郑吒的真元力。幸好吸收的速度极慢，和郑吒自己凝练的速度基本持平，拿在手上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大碍。

楚轩略有些惊异地看了一眼郑吒的手掌，接着就开始沉思了起来，也不再提把这碎片拿回自己手里的事，任由郑吒心惊胆战地托着。

越是朝地底深处走去，周围的环境就越是扭曲得厉害，白色裂缝开始肉眼可见地扩大，有几次里面甚至伸出了一些触手和巨型昆虫节肢之类的东西，都被队中的三个远程攻击手远远地狙击掉了。

“裂缝在靠近。”

萧宏律的判断基本正确，因为下一个裂缝就刷新在了他的身侧不到十米的地方。一只足有成年野猪那么大的螳螂从缝里探出了两只前肢，被萧宏律一个火球轰过去，顿时发出焦糊的味道。

程啸咂了咂嘴，似乎很是可惜的样子：“糊了啊。如果烤得恰到火候，这么大的螳螂应该是外焦里嫩的。”

萧宏律倒是难得地对着虫子皱起了眉头：“就算没糊也未必能吃，听说螳螂很容易被寄生铁线虫，这么大的螳螂，说不定被寄生了满满一肚子……”说到这里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用怜悯的眼神看了看程啸。

“看我干什么！我的蛊和那种东西完全不是一个性质！……算了，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

说归说，现在的境况也不太适合闲聊了。裂缝开始在队伍周围多点开花，一次放出十几只怪物。如同楚轩的预料，这些怪物同样有着进化飞快的特点，这进化并不体现在外形上——有一条裂缝正在以广场喷泉的速度向外不停喷吐着蠕虫。一开始这些虫子毫无杀伤力，用拳脚力量就可以打死；打死十来条后，虫子喷吐的速度没有减慢，可外皮的硬度却有了提升，需要用武器才能切开了；再杀死百十条之后，这些虫子开始有了极柔韧的外皮，须得用上能量才能伤到它们。

“照这个速度，下一波出来的就是带着能量护罩的虫子了吧。”眼看从那裂缝中马上就要出现虫用高达（程啸语），留在原地和蠕虫战斗到底顿时成了死路一条。此时众人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乖乖排着长队向前走了，负责清除远距离怪物的狙击手和弓箭手自觉退到了队伍中间，以精神力控制者詹岚为核心，近战在四周护卫的战斗队型，向前飞快跑动着。郑吒左手托着用来引路的封神榜碎片，右手提着虎魄刀，一旦正前方出现裂缝，就直接向刀中灌注真元力，一刀斩过去，将那裂缝劈碎为止。楚轩在他旁边不停地按着眼镜，仿佛又在计算些什么，偶尔举起高斯手枪帮郑吒点射掉几个在左手攻击死角的怪物。殿后的赵樱空不仅要负责清除来自队伍后方的威胁，还要给前面漏下来的怪物补刀以绝后患，按理说本该是任务最重的一个，只是赵樱空的能力实在太过合适，闪灵真空波配合胜利与誓约之剑，一次出手就能扫清一大片的敌人，所以这一路跑下来，反而是这个刺客小女孩最为游刃有余……

只是这份游刃有余也撑不了多久，裂缝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甚至整个空间都隐隐有破碎倾向。

“楚轩，到底还有多远才能到核心啊！”郑吒边跑边大声问道。

“这不应该……按照封神榜碎片的亮度，我们应该就在核心点上。”楚轩按着墨镜侧面的按钮，迅速转过头来盯了郑吒手上的光球一眼，又把头转了回去看着前方无尽的黑暗，“事实上按照我的计算，我们已经在核心点上跑了五分钟了。”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啊！”

楚轩用探究的目光观察了郑吒一会儿，直把郑吒看得浑身发毛，他才慢慢地说：“我有一个想法……但是考虑到你的性格，这个方法你未必会同意。”

郑吒把一只巨大的喷火蜥蜴用真元力拍出几十米远，吼道：“你倒是说啊！如果有用的话你以为我会不同意吗？”

“我怀疑是这里的观测者数量太多，干扰了量子态次元核心的出现。如果要验证我的猜想，需要你……”楚轩的语速越来越快，跑在后面的队员只能模模糊糊听到“对撞”“震荡”一类的词语。不过很快郑吒就用怒吼给楚轩的方案作了总结：

“不可能！你休想骗我站在几亿吨当量的核弹中间引爆自己！”

（又来了……）

中洲队队员们都是叹息了一声，这样的对话每部恐怖片起码要重复一次，而且每次都以郑吒不明不白上了楚轩的贼船结束……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楚轩面无表情地说，“郑吒等会会把他五成的真元力和魔力注入封神榜碎片中进行碰撞，用能量爆炸产生的振动波把次元核心的位置暴露出来，没有意外的话，他，或者我和他会一起进入次元核心所在的隐藏空间，外面的任务就要交给你们。”

众人齐齐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没有问题。

“你们在这里坚持一会儿，根据我的估计，最多十分钟我们就能拿到次元核心，到时这个世界会开始崩溃，主神的任务也会随之结束。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任务会在那时改变成逃出这个地下世界，到时只要往上用全力跑就可以了。但是要注意，不要提前离开地底，否则会把这些蔓延的裂缝带出地底，甚至会影响到我们传送回主神空间。”

“我们只有一个问题。”

楚轩微微点头，示意张恒尽管发问。

于是张恒谨慎地问道：“能量爆炸会波及到我们吗？”

“我会用信念之力引导爆炸的能量波，但是也存在这种可能，就是次元核心正处在你们脚下的位置……”

郑吒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队员们迅速作鸟兽散，三秒钟之内他的方圆二十米之内除了楚轩再无活物，萧宏律甚至把他那条召唤物大狗都牵走了。

“清好场了，开始吧。”楚轩转过头对他说。

“……算你狠。”

此时郑吒已经进入了解开基因锁状态，更是为了对抗接下来的爆炸提前开启了潜龙变……郑吒也是被楚轩算计惯了的，知道楚轩的布局不管再怎么疯狂，最后都能留队员们一条命。只是这留一条命和舒舒服服完成任务之间的区别可太大了，就算是以潜龙变的身体和入微的技巧接这么一下堪比魔动炮的对撞，估计回到主神空间后也得花上许多时间修复。

楚轩看着郑吒如临大敌的状态，略有遗憾地叹了口气，也是不知道在惋惜什么……他不再多说什么，示意郑吒开始汇聚能量后，就开启了眼镜的催眠功能。

“一定可以找出来，一定可以找出来……”

随着楚轩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热血，光球闪动的频率也是越来越高。郑吒深吸一口气，将真元力和魔力汇聚到右手食指和拇指的两个指尖上，黑白两色在指尖上聚成两个球体，继而脱离手指，在郑吒的小心控制下旋转着互相贴近。

这些真元力和魔力在体内的时候尚能顺着经脉完成洪荒开天辟地，一旦脱离了能量的源头，黑白球体间便仿佛有了某种斥力，彼此隐隐抗拒着。郑吒也是狠下了心，手中力道一收，硬生生把这两个凝聚了自己五成能量的光球给捏到了一起。在真元力与魔力相汇成混沌状态的瞬间，郑吒手掌一翻，猛地把这一团混沌压向了那封神榜碎片。

在混沌与封神榜碎片相接的一刹那，一股无比庞大的能量从郑吒合拢的手掌中爆发出来。瞬息之间，郑吒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第一次解开基因锁的时候，那种面对极大危险，不由自主产生的恐惧……和兴奋。

“一定可以找出来，一定可以……找到了！”

（这半梦半醒的感觉……是又被传送到了什么地方？）

郑吒只感觉手心一空，那股庞大的能量顿时消失无踪，反而是自己整个人又进入了晕晕乎乎的状态，仿佛是被主神传送了一样。而这次传送过程中，他甚至还能听到有人在很远的地方交谈着什么……

“……楚轩，帮帮我。”

“去你妈的罪人和圣人，那就战吧！看老子不一拳把你打成两个小饼饼？”

“不好意思，刚才一激动，就直接把这个魔法阵给破了……”

“不要拦着我！反面！陵辛！你们放开我！我要干掉这个白痴！”

“复制体楚轩！……嘎？我自己？！怎么……怎么可能？！我自己？！”

在这些模模糊糊的对话中，蕴含着极大的信息量，仿佛是要诱使人仔细去倾听分析一样，但郑吒却是本能地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奇怪，自从摸到五阶基因锁的边缘后，我理应再也感受不到这个感觉才对……这不是主神的传送，这是……）

“躲开！”一声震喝瞬间把郑吒从恍惚状态中惊醒过来，他想也没想，直接原地一踏，借着月步向上腾空了数十米高度，顺势展开了背后的龙翼。在空中站定后，他才有闲暇朝下面看去，这一眼可把他惊出了一后背的冷汗。只见他原来所站的地方已经被无限的黑暗所吞噬，那黑暗与这地底的漆黑不同，带着连郑吒都要胆寒的威胁感，硬要说的话，倒是比较像是复制体的他会使出的那招——原暗，宇宙终结。

那能吞噬一切的，名副其实的黑洞……

方才郑吒不知是进入了什么状态，连黑洞在脚下成型都没能清醒过来，无奈之下，楚轩只能用上了信念之力（一定能叫醒郑吒！），这才堪堪让他在被黑洞吞没的边缘醒了过来。

“郑吒，不管你刚才听到了什么……”楚轩的头发中已经带上了几丝斑白，他踩着一只被改装得面目全非的绿魔滑板，此时正浮在半空中，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前方，“都不要去深究。如果我们能拿到核心，一切自有结论。”

在他们正前方，就是所谓的……次元核心了！

 

 

那次元核心的样子极为眼熟，事实上，只要是看过机器猫，有着童年的人，没有人能不眼熟这个道具……

“这，这不就是任意门吗……”郑吒呆呆地问楚轩，那样子竟是有些茫然了，“我们要打败这么个东西？”

楚轩冷笑一声，还没说什么，那任意门就突然打开了。从门里射出一道中洲队极为眼熟的白光。

“妈妈的，是审判之矛！楚轩，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亚当不是早就死了吗？”郑吒连飞带跳，颇为狼狈地躲开那一发朗基努斯枪，再回头看那任意门，只见它又缓缓关上了，只是即使关上，它也瞄准着二人的方向，随着目标的移动而旋转着，不知下一次打开又会发射出什么东西……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次元核心本身并不具有攻击功能，但它可以调集自己所知的一切次元坐标，把那处的攻击移过来为自己所用。”楚轩远远地观察了那门片刻，“郑吒，放手攻击吧，不用担心损坏了它，次元核心的重要之处在于其中蕴含的符文法则，如果我所料没错，击碎这扇门后就能看到符文的本体……得到它，就足以得到这无限世界的重要情报……”

“妈的，反正已经走到了这里，不管是门还是窗户，总要打一下才知道。”郑吒被这发魔动炮搞得满心窝火，若是拳对拳脚对脚打上一场也就罢了，可偏偏这东西发出来的招式都是中洲队自己在战斗中使出或遇到过的杀招，当真是憋屈。此刻他也是不管不顾，向虎魄刀中注入了些许真元力，连着刀芒就向那关着的任意门斩了过去。

这一刀下去，刀芒还未触及门板，郑吒便感觉到了刀上传来的巨大阻力，他将力量集中在双手，压着刀柄缓缓按下去，不出所料，门板上空开始浮现熟悉的六边形水波纹，牢牢抵住了刀芒，再也无法突破半分。

“心灵之光……这门难道是个生物？”郑吒自言自语道。

话刚出口，他就意识到了不对，这次元核心不是生物，分明是不可能有自己的心灵之光的，如此情形只能是门里又将出现其他东西。念及此处，郑吒顿时就想起了神鬼传奇中的那所谓的“初号神”，不由得勃然大怒。

“老子被那些白肤系圣人坑了一次就算了，现在还要被这门转移过怪物来再坑一次，岂有此理？”

门缝中刚露出一点紫色，郑吒的真元力刀芒便收了回去，再斩下来的时候刀内灌注的能量就已成了纯粹的魔力。这魔力经过郑吒的反复试验，虽然锋锐度不及真元力刀芒，但腐蚀力却是远甩了温润平和的真元力一条街，当真是沾着块皮就非得被腐蚀个干净不可。

当年在神鬼传奇中的郑吒尚且能只用两刀干掉那初号神，尽管是付出了全身经脉断裂的代价……此时的郑吒要想杀掉初号神更是如砍瓜切菜般简单。这一刀下去直接斩破了那初号神的心灵之光，刀尖落在紫色皮肤上的一刻，郑吒用了个巧劲，借着虎魄刀为媒介，直接将魔力源源不断地输进对方身体里，那初号神几乎是片刻间就被魔力烧了个干净。

就在初号神消失的瞬间，门再次关上了。这次郑吒没有再迟疑，一个月步踏上前，就开始直接攻击任意门本身。这任意门也是狡猾，郑吒试图绕过门背攻击，它就从另一侧开门放出招式，一会儿是复制体郑吒的百兵冢，一会儿是外星人主炮，总之没让郑吒讨到多少便宜。

在郑吒试探这扇门的同时，楚轩已经用各种道具在任意门周围布好了一个小型法阵，并将已经不再闪光的封神榜碎片放在了阵眼正中。

“龙息喷吐……”楚轩缓缓念出了碎片上显示的文字。

郑吒手起刀落，斩落巨龙的一只翅膀，将它一把塞回门里。

“激光炮……”

郑吒一拳打向机器人的胸口能量源处，一阵火光迸溅后，机器人已经成了饼状。

“好，预测功能基本正常……”楚轩肯定地点了点头，“接下来的是……大陆架振荡器……”

“少来了，那东西根本就没启动过！”郑吒在攻击的间隙回过头来大喊。

“伙伴的智商也处在人类范围内，那么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楚轩若无其事地换了个话题，“它一次能攻击的数目是根据攻击的性质来决定的，因此只要它转移了单体攻击，那么我们就能腾出人手来趁机摧毁它……计划是这样的，等到封神榜预测出下一次是单体攻击，我就来吸引它正面的火力。”

郑吒心领神会：“我懂。”

两人默契无需多言，楚轩接手了郑吒的攻击工作，不断引导着任意门的方向。郑吒深吸一口气，开始使用赵樱空教过他的潜行之法，两三秒后就收敛了自己周身的气息，把自己和周围的黑暗融于一体。

“沙尘暴……”

“双头眼镜蛇……”

“电浆手雷……”

楚轩靠着布下的阵法应对着一次又一次攻击，等到郑吒和楚轩一后一前，恰好位于门的两侧时，楚轩一直等待的机会也到了。

“下一次攻击就是单体攻击，门开的一瞬间，用你最强的力量去打碎它吧……”

郑吒在黑暗中不便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等着楚轩报出技能名，楚轩却闭口不再继续，只示意郑吒做好准备。

（不对啊……若是一般的能量攻击这些，他早就直接报出来了，这么遮遮掩掩，难道？）

郑吒还未思考出眉目，本能的战斗感觉就占了上风，他紧紧盯着眼前不远处的任意门，只见那门朝着楚轩的方向打开，门内黑白二色光芒纠缠反应着喷射而出……

——魔动炮！

在门打开的一瞬，郑吒就解除潜行状态冲了过去，他无暇担心楚轩的安危，而这也是楚轩要求他做到的。

假如抓紧时间打碎这扇门，还能终止任意门的攻击；如果有半点迟疑而失去了最好的攻击机会，那就相当于白挨了一记魔动炮！

郑吒在移动过程中已经将真元力和魔力分别凝在了左右掌心中，此时到了门前，两手一合，将两种能量合为一团蕴含着极端暴烈气息的混沌，附在拳上直接打去。

那门正是搬运了楚轩在天煞中曾用过的魔动炮攻击。楚轩为了度过心魔却是下了狠手，连能量石都比神鬼传奇那次多塞了近一半，这也就导致了黑白光波持续的时间要更长一些。郑吒一拳下去，根本没有给那任意门换个方向重新攻击的余地。混沌气息沾着的地方迅速崩解消融，不出片刻，一扇任意门只剩了几块边角的碎片。

而在原本门正中的位置，静静漂浮着一枚朴实无华的石头，石头表面刻满了符文，细看之下竟是让人有些晕眩。郑吒也不管那许多了，他急着去确认楚轩的状态，抓住符文石就想离开原地。

在郑吒一把抓住符文石，掌心合拢的瞬间，原本漂浮着符文石的地方突然诡异地扭曲，继而以超出人类常识的形态高速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漩涡。那漩涡只有拳头那么大，郑吒却从中感受到了无法言说的恐惧感。他当机立断，除了已经进入的潜龙变状态，另外再燃起白色火焰形态的心灵之光覆盖全身，又在心灵之光外层覆盖了一层较为中正平和的真元力，这就要全副武装地逃开漩涡的范围。

这一切也不过是眨眼间下意识完成的，只是还是慢了一息。那漩涡简直可以说是见风就长，瞬息间已经有了脸盆大小。郑吒逃出五米远后，外层真元力已经被吸了个干净。

【任务更改：当前任务为逃出地底世界，时间不限，离开地底时视为任务完成，立即传送回主神空间。】

（妈妈的……主神又在发一些废话！说是时间不限，在这里多待一秒都是死路一条！）

就在郑吒的护身心灵之光消耗殆尽的刹那，那漩涡猛地膨胀，吸力又提高了数倍。郑吒反应何等灵敏，借着白色火焰崩溃前的最后一点力量，又向后踏了一步，接下来就是抓紧了手心里一块符文石头，全力扇动背上一对龙翼，不要命地向前飞去。

楚轩虽然正面硬接了一发魔动炮，却也是恰巧又被推出老远，此时位置倒是暂时安全，只是他现在状态也很是不妙。饶是楚轩有预测的能力，提前做好了应对措施，削减了大部分的伤害，能够一炮毁灭半个大陆的威力还是只能通过信念之力来抵挡。

信念之力的大量消耗带来的是起码四十年的生命力流失，楚轩的头发在瞬息内全白了，并且眼见还将随着魔动炮攻击的余波再衰老下去。绿魔滑板早在冲击波中粉碎了，楚轩也不甚在意的样子，反手又从空间口袋里掏出一个类似鱼叉的银色物品，甩手将它扔到空中，接着跳了上去。

（这就是念动力浮游炮吗？……不对，我是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

郑吒一边拼命向楚轩的方向移动，一边也分出一部分心神注意着楚轩的身体状况，见他已经开始逃离这块即将卷入漩涡的区域，也稍稍放下了心。

这块存放着核心符文石的空间似乎就隐藏在之前中洲队队员们走过的地底世界中，两人在向外奔逃时隐隐约约看到了远处有着水波一般的空间壁，透过那层空间壁还能看到队员们在越来越密集的裂缝中穿梭抵挡着怪物。

“郑吒，楚轩，是你们出来了吗？我们在外面看到了两个人影。”再靠近一些，詹岚的心灵锁链也能连上了。

“是我们。”楚轩依旧淡定的声音从锁链另一个分支上传过去，“可以开始向地面撤退了，后面出现了一些暂时不方便解释的状况……再逗留下去会有很大危险。”

“好。”詹岚迅速传达了楚轩的指令。从郑吒的视角看过去，水波外的人影一个接一个离开。

而他们两个，也离这层最后的空间壁越来越近了……

郑吒保持着高速飞行的状态，默默在手心蓄起了魔力，只待随时腐蚀掉面前正在靠近的空间壁，他们就可以逃离这个空间。背后的漩涡却也随着符文石的远离而加大了吸力，到了离空间壁几十米的地方，已经是寸步难移。

郑吒咬了咬牙，搜刮了全身上下最后一点能量，又一次进入了洪荒状态。几个腾跃间走完了剩下的路程，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弹了出去，用仅剩的魔力在空间壁上破开了一个缺口。

就在缺口被打破的一刹，漩涡突然暴怒起来。巨大的引力将郑吒朝漩涡的方向压回去。

“楚轩，接住！”郑吒此刻能量用尽，已经没有余力抵抗引力，他将手中的符文石朝着楚轩的方向扔过去，“缺口已经打开了，走！”

楚轩却是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就在郑吒放弃挣扎的一瞬间，信念之力接替他自己的能量，减缓了他落入漩涡的速度。

漩涡吞噬郑吒不成，又调转头去捕捉符文石，楚轩调转念动力浮游炮，在最后一刻堪堪牵引住了那颗符文石头。信念之力和漩涡僵持不下，同时争抢着两个目标。

（一定可以……一定可以把郑吒拉出来！）

信念之力被催动到极致，郑吒感到漩涡外一股强大的拉力把他整个扯动了起来，连同深陷漩涡中的半边身体甚至都感受到了这股力量。

只是信念之力终究有限，只能暂时牵引住郑吒和符文石不被同时吞噬，仍然无法对抗漩涡的巨大引力将两个目标拉出来……而信念之力的巨大消耗，楚轩已经快无法承受了。

“别动。”楚轩突然开口。郑吒不明所以，但仍然停止了自己的动作。接下来楚轩的动作才让他目瞪口呆……楚轩竟然果决地把那块石头扔进了漩涡中心！

就在那一瞬间，郑吒感到身上的引力顿时一轻，他仍在洪荒状态，此时借力向上猛地一跃，被楚轩一把扯了过去，直扑在了念动力浮游炮上。

“楚轩，符文石头！”郑吒此时的状态可以说极为凄惨，半边肩膀连同龙翼都被撕扯掉了一大半，全身能量消耗了个干净。

楚轩把念动力浮游炮的速度提到最高，凝神闪避着一路上大大小小的裂缝。后方的漩涡吞噬了那块符文石头，波及范围仍是在扩大，速度却已经慢了下来，换言之，他们已经安全了。

“计划取消，我们已经无法得到次元核心了。”

“不行，好不容易走到这里。”郑吒这下急了，也不管自己体内所剩无几的能量，爬起来抬腿就想冲出信念之力的防护罩，只是刚走出没几步就被一股力量死死压在原地，动弹不得，“放开我！只要一秒，不，给我半秒的时间我就可以把符文石取出来！就算之后被吞噬，你们也可以再去纳尼亚那里复活我……不要再浪费信念之力限制我了，楚轩！”说到最后一句，郑吒已经是急得大吼了起来，楚轩此时的状态已经很糟糕了，生命力大量流逝使得他的身体急速衰老，郑吒也不敢再多动用力量挣扎，生怕楚轩消耗太多而死在这里。

“次元乱流已经产生了，你过去势必会被卷入其中。”楚轩却是再一次拒绝了郑吒的要求。

“可是你也说过了，那石头上面有关于无限世界的情报，是对我们中洲队至关重要的信息！我们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如果现在放弃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楚轩回过头望着他，神色难辨：“郑吒，你到底明不明白，你比符文重要得多。”

郑吒愣了愣，然后诡异地因为这一句话而沉默了下来。

念动力浮游炮全速向前飞行着，呆坐在驾驶者身后的队长默默红了耳根。

 

“嘎？我？去你房间长住？”郑吒张口结舌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毕竟咱们还没有发展到……那个啥的程度吧？”

楚轩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我再重复一遍我的话，你需要在我的实验室里住一段时间，因为我在你身上发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现象……”

郑吒从甜蜜中回过味来，不由得后知后觉地汗毛直立，一时不知道是“住在楚轩的实验室里”比较可怕，还是楚轩对他“有趣”的评价更加可怕。

“……你似乎具有一些能够沟通其他世界的能力，一开始我以为你只是被核心符文所影响，但同样受到攻击的我却没有受到影响，这就很值得深究了。目前我有两种猜测，其一是你的某些自创技能误打误撞涉及了突破次元的规则，理论上可能性最大；而另一种就只是我个人的猜想，我认为，盒外之人在构建无限世界时，选择了你作为联系不同世界的线索……”

郑吒开头还能听懂两句，后面就如同听天书一般了。他跟在楚轩背后慢慢走着，穿过空旷的主神广场，突然开口问道：“那你之前说我比符文重要，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开口的同时郑吒便暗暗决定，如果楚轩真是为了拿自己做研究，那一定要先把他的实验室破坏一遍解气……

“……也有一些私人感情因素。”

“什么实验？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全力配合！”

End.

注：文中郑吒在传送时听到的对话节选自《无限未来》《无限曙光》以及无限世界某几个版本的剧透。